“然而本王侥幸活了下来,董相之乱。她冒险去刺杀宫玉珠,只因宫玉珠是唯一承袭皇位的人,若她一旦夭亡,皇位重新悬空,而宫玉珠之死,推脱到董相身上便是。你们主子有勤王之功,又占据地理优势可快速稳住皇城夺得皇位。”

“此举,又被本王给搅糊了。之后,本王承袭摄政王后,将朝政治理得井井有条,朝臣百姓交口称赞,一切朝着最好的方向进行,皇权得到前所未有的巩固。你主子最不愿意见到这个,加上,刑部、御林军都在追查凶手下落,迟早会被查到头上,你主子不想坐以待毙,于是便铤而走险对本王痛下杀手,是也不是?”

黑衣人闷着脸,一双眼中写满震惊:“摄政王才思无双,果真名不虚传!不过您还漏了一点,或许您不知道,宫玉珠深中其毒,自知不一定能活到成年,那个小畜生做了两手准备,写了一份遗诏交给了宫玉桑,一旦出现任何变故,她便会将皇位禅让于你。

如今你在朝臣和百姓心中的威望越来越高,假以时日让你成了气候,这份诏书再公布于天下,无人会反对此事。”

季语白明白几分,原本宫玉珠的毒无法解开,给了背后之人依仗,只要宫玉珠落气,她还有机会重新夺得皇位。然而,宫玉珠却提前拟好遗诏,相当于,背后之人呕心沥血做了那么多事,最后却给季语白做了嫁衣裳。

为了以绝后患,她便铤而走险猎杀季语白。

宫玉珠惯会给她出难题,季语白感到头疼:“这倒是无妄之灾,我从未想过当皇帝。”

“时间差不多了,该上路了?”黑衣人将刀捡起来重新递给了季语白。

刀面上泛着橙黄的火光,忽明忽暗。她抬手接住刀柄,掌心发沉,沾着些许碎沫枯叶子的刀身寒气扑人。

一时间她脑海里浮现很多想法,她闲适淡定得不像在赴死,而是在赏玩道具,道:“放过宫玉桑。”

“这是自然。”黑衣人道。

她当了一年的植物人,知道生命的难能可贵,很想好好活一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