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玉桑拿着毛笔,蹙着眉:“驸马,过来帮我点个睛。”

季语白抬起头,目光落在那副画上,人物画得很传神。没有眼睛反而更为神秘动人,令人不禁幻想到底一双怎么的眼睛才配的上这幅画,她道:“在国子监我诗词书画样样垫底,又不会这东西。你画得这么好看,我一动笔能打十分的画,就只能打负十分了。”

宫玉桑将视线转过来,目不转睛的盯着季语白的眼睛,一厘厘的描绘她眼睛的轮廓,深情而认真。季语白被看的脸热,装模作样的垂下头,继续处理公务,纸上写着下属送来的公文。

她打开一本公文,上面写着先锋兵走了三十二人,需要再招进来一批。思绪飘飞,宫玉桑为何那样看着我,等等,不是想这个的时候。

拿起毛笔,落下批语。翻开另一本,上面写着,过冬的衣服需要准备了,是否还采买之前那家。她落笔写下,宫玉桑。待回过神,名字已经成型。季语白厚着脸皮,将名字涂成难看的黑坨坨。

不能在想了!!!宫玉桑好像真心挺喜欢我耶···

季语白抬起眼睛,装做漫不经心的看向宫玉桑,对方视线打从一开始就没移开过,似要将季语白的好看的眼睛牢牢刻在脑中,印在纸上。她垂下头打开第三本公文,等她画到第四个墨坨坨的时候,季语白感到绝望,横竖是没法处理公务了。

她凉着脸色问:“殿下,我下午要去未央湖。午饭在军营吃还是去栖凤楼?”

宫玉桑托着腮,满目的星光:“去哪里都可以,我听你的。”

季语白感到心弦被拨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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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离开军营,在栖凤楼用中饭,太阳西斜时候来到未央湖,热气从地面往上冒。今日风和日丽,跟往常一样许多画舫都在湖面游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