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沉默下来。
吃罢早饭,季语白放下勺子。
出营帐走走,离到上京城还有半天时间了。
营帐外空气新鲜,早起的兵将们嘻嘻哈哈的聊着,好像谈论蒙校尉说的季语白娶了宫玉桑断了仕途吃软饭之类,但见到季语白,便会放下手中的活计停住攀聊给她行礼请安,待她离开后才继续。
季语白听得不清楚,独自逛了几圈,不知不觉的走到宫玉桑营帐外。
早晨的风带着夜晚的凉吹拂在脸颊上,钻入毛孔,爬上脑袋。
她站在这里干嘛?
有些落荒的往后退几步,转身离开。
刚动脚,营帐乳白门帘掀起了来,独属于宫玉桑的馨香在封闭的空间经过一晚上的沉淀,浓郁而好闻。
“驸马?”青竹诧异的嚎了一嗓子。
一阵一阵懊恼席卷了整个身体,像过年拍糍粑似的一锤一锤将这种情绪砸得瓷实。
她破罐破摔想,寻个撇脚理由离开便是,便说是,散步偶然路过。
话从喉咙里爬出来,当她见到宫玉桑一脸笑盈盈的起床,小鹿似的眼神中含着甜蜜的感动,朝她望过来时,季语白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,她将话咽了回去,道:“早。”
人非草木孰能无情,谁能忍心伤害对自己好的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