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宫侍听见他开口,连忙将这烫手山芋一般的酒壶给搁下,便匆匆地退开,又只剩下顾峤跟商琅两个人。

“臣还以为,那壶酒是陛下给臣的。”两人沉默着,商琅先弯着眸子开了口。

“自然不是!”顾峤急于自证,忙道,“是方才朕一时疏忽,朕怎么敢让先生饮酒?”

“原是如此。”商琅应一声,瞧上去竟显得有些失落。

倒是让顾峤傻了。

他原先以为,商琅误会他给他递酒,会觉得是他不顾他的身体乱来。

可那失落的样子……显然不是如此——为什么会是失落?

顾峤没想明白。

商琅自己先前也说过,是天生弱症。从小就喝药的人,应当也不曾沾过什么酒,绝不会是个嗜酒的人。

那是为了什么?

苦思冥想不知结果,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商琅这种问题,顾峤最终就只能憋着,问商琅:“先生可用好了?”

眼下宴席已经快要进行到了最后,顾峤有些想离开了。

商琅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,放下筷,颔首,开口说的却是另一番话:“若陛下乏累,便先回寝殿歇下吧。臣在宴上再多带些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