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个不错的主意,”顾峤笑完之后,目光就重新落到了朱家的人的身上,看着那一张张或恐惧或震惊到空白的脸,向后一靠,轻阖了眼,“那就按照齐知州说的来吧。”

“陛下,”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商琅忽然出了声,俯下身子,顾峤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被对方身上的沉香味给包裹着,他道,“罪落于个人,则朱家当中必有轻罪。”

“嗯?”顾峤睁开了眼,转过头去看他,“丞相何意?”

商琅没有多开口解释,而是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:“重罪者依律处死,余下之人,直系理当流放,落为奴籍。”

依照朱家如今这样的情况,届时直接被处死的人估计就不会在少数,再要连坐直系,朱家可能真的剩不下几个人了。

不过顾峤觉着,丞相大人估计已经是收敛许多了。

商琅也是个心狠的,若此处没有旁人,或许他会直接说让那些该流放的直接全部流放了。

一劳永逸——至少江南朱家,是绝对不能再留人了。

以如今的情形,若他们真的因为心慈手软放走了一个人,日后只要这人想要为了家族复仇,无论他能成长到什么地步,对于大桓来说都是个不小的灾祸。

身为帝王,顾峤说什么也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就算商琅今日没有开这个口,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面,顾峤也一定会派人盯着朱家当中幸存下来的人,一旦发现异动,当即斩杀。

“齐知州以为如何?”商琅在顾峤沉思的空当,甚至还颇为谦和地问了齐尚的一句。

齐尚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