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大人在外多光风霁月的一个人,到了顾峤面前,其实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来。
顾峤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七皇子的时候,总能被商琅三言两语哄得晕头转向,然后真就听话地依着他心意做,等好容易回过神来勃然大怒赶过去质问人,一看到那一张比翰林院那一杆杆青竹还能称得上雅正清隽的脸,多大的火气也都被压到了最小,最后那点火苗也会被探花郎的几句温言软语给熄个干净。
从那个时候,顾峤就受不了商琅在他面前服软。
商琅对此心知肚明,面对帝王这样不痛不痒的质问,他也只是乖顺地应下声来:“有悖圣人之道,是臣之罪。”
一本正经地无意撩拨,又一本正经地玩笑略过。
顾峤想,哪怕他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君臣,这张脸加上这张嘴,他照样能被丞相大人给吃得死死的。
世家那群人不就是如此吗?
想到这里,他忽然回过神来——如果商琅不忠于他,与他逢场作戏,他说不定也跟世家那群家主是同样的反应,然后被人给骗得彻彻底底。
这般看来,倒也不能骂那群老狐狸忽然变蠢,实在是商相美色太过误人。
“陛下,”商琅瞧见他开始出神,便唤了一声,委婉催促,“臣府中之事……?”
“先生早去早回。”顾峤回过神来,摆了摆手,再看向他的时候,眼底多了些异样的色彩,却并未说话,安静坐着目视商琅退出御书房。
阖门的声音响起,顾峤指尖也开始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。
伏悯已经被云暝丢到了皇族暗卫训练的地方,顾峤一时间也不指望他给他创造出来什么太有利的价值,思来想去还是只能让云暝过去看着点商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