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刚才他的意识已经彻底地模糊,只能任人摆布:顾峤现在想想自己方才在丞相大人面前做的那些事,都一阵的面红耳赤。
而商琅没有。
或许他只是顾及了他不会不喜欢那等事情,但顾峤还是会有“在商琅眼里他是不同的”这样的幻想。
可是瞧着人这副模样,真的会是么?
“臣冒犯君主,请陛下降罪。”商琅终于开了口,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,那样的清清冷冷毫无波动。
公私分明,谨遵律法,真是个极贤明的臣子。
顾峤悬在半空的手垂落到榻边,冷漠地想。
指尖无意识地在摩挲着床沿,顾峤垂着眼,用长睫来落下的阴影来掩饰情绪,开口道:“丞相此言差矣——若朕当真因此而降罪于卿,岂不是要落得一个不识忠良的骂名?”
他终于引来了商琅诧异的抬眼。
轻扯了一下唇角,顾峤仍是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直言:“丞相是觉得朕言重?”
商琅喉结滚了一滚,没有开口,但顾峤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。
当然言重。
就是这样的一点小事,怎么就能严重到背负识人不清这样骂名的程度了?
“可是先生如此,就是在逼朕负上这样的骂名。”顾峤俯身去瞧他,趁着这个时候直接扶住人的胳膊,用了点力气,将人从地上拽起来,自己也坐到了床边来,仰着头去看商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