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峤叫他这么一说,也冷静了下来,阖上眸子细细回忆方才在丞相府的所见所闻。

这段时间商琅一直都跟他住在宫里,世家原先或许有着暗杀商琅的想法,但是这么多天过去,也不至于盯人盯得这么紧。

何况,这还是青天白日,若他们真的想要刺杀商琅,必然也会考虑上丞相府那严密的守卫,怎么可能只派这么一个人来?还是个被云暝给一击制服的废物。

况且,云暝一直跟着商琅,如果多了什么人意图刺杀,他应当早有反应就是,怎么也会这么迟钝?

还是说云暝跟商琅沆瀣一气了?

不对。

他和傅翎方才也都没有注意到。

这不应该。

顾峤睁开眼,眸子却也只是低垂着,指尖一直在桌上有意无意地轻敲着,越想就越心惊。

这样的情况,极有可能不是他们几个没有发现刺客前来,而是那个人早在他们跟着商琅回府的时候,就已经候在那里了。

而且还是藏在了一个没那么轻易被相府当中的守卫给看到的地方。

每一样都好像在告诉他,这根本就是商琅亲手设下来的一场局。

至于是做给世家看,还是做给他看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
顾峤敲桌子的动作停下来,指尖在额头上点了点。

说起这个,他又想起来最后商琅跟云暝说的那句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