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庄晓折返,站在车窗旁,语气雀跃,说道:“公子,这家的主人同意我们投宿了。”
晚间的山中凉风钻入,竟然还有些寒意,苏枕寄缩了缩,说:“我有点冷。”
柳昔亭摸出早就备好的披风给他穿上,说:“天晚了是有些冷。”他说着探出头叫庄晓,问:“寻桃那里有披风吗?”
“我去问问。”庄晓很快又折回,说,“有,已经穿上了。”
柳昔亭点点头,要扶苏枕寄下车,见他将兜帽也戴上了,将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。柳昔亭有些担心,问:“很冷吗?”
毕竟还是七月,夜间山中纵然寒凉,也不应该怕冷到这个地步。柳昔亭担心他是不是一路上颠簸劳累,又担惊受怕,折腾得身体不适。
但是苏枕寄摇了摇头,说:“遮紧一点,那种东西看不见我的脸,就不会吓唬我。”
柳昔亭失笑,先跳下了马车,回过身扶他,说:“你放心,我在这儿没事的。”
这座山庄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公子,见到夜间有客造访也不惊异,十分热情地请他们厅堂说话。
交谈间得知,山庄的主人姓游,名叫伯安,正是面前这位翩翩公子。庄晓轻叹了声:“怎么会在这么个地方深居?”
游伯安笑道:“既然是深居,当然越僻静越好。”
自从进了这个庄子,苏枕寄总觉得这座宅院看起来鬼气森森,根本不敢撒手,此时仍然牢牢抓着柳昔亭的胳膊。游伯安的眼神在他身上游走了一番,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说:“几位一路奔波,想来也累了,我让人做些饭菜,各位吃了再休息吧。”
柳昔亭谢过,看向脸色不太好的寻桃,问道:“不舒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