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话苏枕寄竟然坐了起来,将自己的长发向后捋了一把,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,垂首看他,说:“能让我看看吗?”
柳昔亭这会儿除了外衫不在,仍然穿戴齐整,像是生怕冒犯了他。见他如此竟然也顾不上礼貌,立刻按住了他的手,却仍旧一语不发。
苏枕寄只当他是不好意思,又劝了一句:“受伤怎么能忍呢,阴天下雨的最痛了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柳昔亭终于出声,“不要问了。”
也不知道为何,苏枕寄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可怜,就慢慢抽回了手,躺回去仍然看着他,许久才说:“那我不问了。”
两个人在黑暗里沉默了许久,苏枕寄已经昏昏欲睡,却听见柳昔亭轻轻说了一声:“对不住。”
第四十六章 喧嚷
这几日心无杂事,若是下雨,柳昔亭就坐在檐下听雨,天气放晴,两人就坐到院子里赏池水天色。
但是柳昔亭的风寒仍然没有好转,反而头重乏力之感加剧。又请大夫来看过,开了药方,岑书白便要出门替他抓药,苏枕寄在门前把他拦下,说:“我去吧,我脚程快。”
岑书白往屋内看了一眼,不太敢差使他,便摇了摇头,说:“不劳苏公子,我骑马去,很快。”
苏枕寄一笑,说:“等我一下。”
他说着转身就进了屋,也不知道说了什么,片刻后折返,伸手道:“药方给我吧,你们公子想吃莼菜豆腐羹,我一并买了回来。”
说罢他见岑书白仍然犹犹豫豫,便叹了声:“我就知道小古板调教的肯定也是个古板的——我跟他说过了,他不会怪你。再说了,你一路骑马颠簸,公子的豆腐羹都颠成豆腐渣了,他不生气,我都要生气的。”
“你说我什么坏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