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如玉见他还在发呆,有些恼了:“我说了把他拿走!他怎么这么吵!”
“好。”展所钦只得把乳娘叫进来,让他把孩子抱走。
颜如玉长长地出了口气,闭上了眼睛。
大夫在旁边道:“你可以打盆热水来,给他把身上的汗擦一擦,再换件新衣服。”
展所钦站起来,和大夫一起出去。
“姜大夫。”展所钦忍不住道,“你刚才也看见了,我家夫郎不太喜欢这个孩子,这样是正常的吗?”
大夫道:“他刚把孩子生下来,半条命都没了,他的情况又比较特殊,有点情绪很正常。你现在要以他的感受为先,不要过多地关注孩子,要是让他觉得有了孩子你就不那么在意他了,他不就更讨厌这个孩子了吗?”
展所钦认真听着,点头:“我永远会以他的感受为先,不管我们有没有孩子。”
大夫道:“那样就好,慢慢来吧。总归是他亲生的,还能变成仇人吗?”
把大夫送出门,展所钦打了盆热水回去给颜如玉擦身子。
“玉奴儿。”展所钦把颜如玉的脸擦干净,亲亲他的额头,“谢谢你,你今天辛苦了,这十个月都辛苦了。”
颜如玉警觉地睁开眼睛四下看看,确定展所钦没有把孩子抱进来,这才舒坦了一些,瘫在床上任由展所钦摆弄。
展所钦也不再提孩子,只默默给颜如玉擦汗、换衣服,又把他扶起来喂了半杯温开水和两个鸡蛋黄。
颜如玉已经耗尽了所有精力,倒头就睡着了。展所钦在床边守了他一会儿,起身洗漱干净,准备趁着早上没过,亲自去纪咸英和万俟宗极家里报喜。他知道习俗是早上报喜更吉利。
这一打开大门他就愣住了,他家门口直挺挺地跪了个人,脸上的表情痛苦又悲壮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上坟,多晦气啊。
展所钦皱了皱眉,走过去:“你是做什么的?”
儿子刚出生,展所钦再不迷信也非常不喜欢这种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