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心慌,不知该怎么面对颜如玉才好。
颜如玉整张脸都兜在硕大的毛绒兜帽里,更显得他的脸又小又精致了。他奇怪地看着展所钦,感觉他好像有心事似的。
“你怎么啦?”颜如玉想了想,“是不是刚才又摸不到小菌子的胎动,你不高兴了?”
“是啊。”展所钦低着头,勉强笑了笑。
颜如玉接受了他的解释,搂着展所钦的脖子道:“没关系的,等它长大点,你不仅能摸到它动,它还能把我踢得很痛呢。”
展所钦道:“那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颜如玉和他抱抱,额头在展所钦身上蹭蹭:“是好事,这说明它还好好的在我肚子里,我不怕痛的。”
展所钦抱着他,心里却忧虑万千。
希望,希望元溪能好好活着。展所钦此刻已经全然明白了,长兴王放过杜若望,是因为他得到了元溪。
王府里的下人噤若寒蝉,一个个含胸低头地排着队经过这间屋子。
屋里时不时传来一声惨叫,然后似乎是挣扎打斗,随即安静了一会儿,再就是什么人低低的啜泣。
一个时辰后,长兴王从里面出来,一派餍足的模样。
守在门口侍奉的下人悄声入内,把一盆热水和毛巾放在床边就退了出去。
帷帐被扯掉了一半,里面伸出一只腕骨凸起的手,一圈青紫的痕迹说明它的主人刚刚遭到了非常暴力的对待。过了许久,水都凉了,那只手才慢慢动了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