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所钦闪身躲开的工夫,颜如玉跑回屋里,门都被他砸得回弹了,咯吱咯吱摇摇晃晃。
展所钦默默捡起地上的几个竹筐,把它们放回院里的石桌上。
颜如玉有点不对劲。
展所钦细细思索,从前颜如玉也会吃醋,但他从不发火,就是噘个嘴要人哄而已,给他买个糖人儿什么都解决了,小模样还挺可爱的。
可变化就发生在昨天。
尽管北里名花宴上莺莺燕燕的环境,的确容易让颜如玉吃大醋,不像之前那么好哄也正常,但是按照展所钦对颜如玉性格的了解,他也应该是委屈巴巴不理人,要么就是哭,但怎么会这样发火呢。
今天更是莫名其妙。如果说昨天还能说是情有可原,那方才他不过是听人传了个话,颜如玉怎么就能扯到纳妾上面去?
……纳妾。
这话他是从哪儿听来的?
展所钦快步回屋,门却被颜如玉从里面插上了。展所钦四下看看,旁边一扇窗户还大喇喇开着。
有点小聪明,但不多。
展所钦从窗户爬进去,屋里的情形难以言表。
被子枕头都被扔到地上,桌上的书籍摆件也被薅了一地,窗边的风灯砸下来摔坏了,蜡烛都被摔了出来,骨碌碌滚到门边。
展所钦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自认对颜如玉已经足够耐心包容了,可他毕竟不是机器,是人就有脾气。他实在有些不悦了。
展所钦抬眼看去,颜如玉刚刚拉开衣柜,衣柜里的衣服暂时还没有惨遭毒手。
“玉奴儿。”展所钦控制着语气,耐着性子用尽量温和的声音道,“把衣柜关上,过来我们谈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