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展所钦询问席山柏的职业,席山柏笑道:“落魄书生,不堪大用。我不过给一些官宦人家设计园林,也算勉强糊口。看来,展公子也是同道中人。”
展所钦道:“我租了间店面,打算开花坊,眼下还在准备,因此出来看花。”
席山柏道:“既如此,将来你的花坊蒸蒸日上,你我也好长久合作。倘若关系好了,能给我削削价我也不会拒绝。需知文人雅士赏花赏林,门道颇多,不可毫涉酸气,也忌俗气,碰上个不懂行的,我可头疼得很。”
他倒是把展所钦的小算盘先说出来了,二人聊得越发投机,展所钦和席山柏讲述他从前给人养花的经历,席山柏也说起曾有花匠将牡丹和芍药并种,他气得连夜把芍药挪走。
眼看天色渐晚,二人约定明日再继续同游城外花圃,便各自打道回府。今天虽然没看中哪个花圃,但意外收获了席山柏这么个人,其实比花圃要更珍贵些。
展所钦开开心心地回家,路上买了晚饭,又给颜如玉带了个漂亮的刺绣扇子,那上头正好绣了个“玉”字,正适合他。
然而一进家门,就看见颜如玉站在院子里等他,两只手在身前不安地绞来绞去,缩着个下巴,两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。
也不能说很意外吧。展所钦叹了口气,锁上院门,朝他走过去:“说吧,干什么坏事了?”
展所钦没脾气,反正人好好在这就行,全须全尾的就已经很好了,展所钦没有其他奢望的。
颜如玉反而有些委屈:“我才没有干坏事,是驴子!驴子把柳三郎踢伤了”
展所钦脸色一变:“什么?!他现在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