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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不是说,昏迷几日不算很奇怪,你不用太担心吗?”暨虎小心翼翼劝他。

展所钦坐在床边,疲惫得动都懒得动一下:“我没办法不担心,我就像心被挖走了一半似的。我真害怕,万一他醒来以后变得”

他连说都不敢说。

暨虎犹豫纠结再三,期期艾艾的:“嗯那你现在是不是没精力管别的事了?我,呃,如果”

展所钦完全听不下去:“不是好事的话就别现在告诉我了,求你了。我受不了了。”

这算是好事吗?暨虎也拿不准了。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,默默给展所钦留下两个鸡腿就走了。

展所钦是个无神论者。

他看鬼片都不开灯,还曾拿着蜡烛在镜子前召唤血腥玛丽。

但是今天,他提着水桶浇完花之后,默默地在大雄宝殿上了柱香。

回到房里,颜如玉还睡着,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。展所钦给他脱了衣服,用温毛巾擦擦身,将他换个面侧躺着,又拿了个蒲扇给他扇风。

他轻声和颜如玉说话:“这几天寺里很安静,少了你在我身旁叽叽喳喳,我都感觉自己不在人世了。缅桂花新开了很多,我给你折了几朵,拿线串了挂在床头,你闻见了吧?我今天和暨虎打听长安的房价,这里毕竟是长安,寸土寸金,地段不错的房子最少五百贯,也就是约摸一百两金。我估计短期内买个小院子有些困难。”

他顿了顿,勉强自己微笑:“但是,还有个好消息,我们可以租房子住。官府还是惦记着穷苦老百姓的,规定下来,租房的话,每个月租金最多也就五百文,这个你家郎君还是负担得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