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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所钦冷笑:“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有什么资格让县令改主意?”

衙役叹了口气,转头看看外头,压低声音:“说实话,我是敬你的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关了你才是造孽。可我们只是听差办事的不良人,怎敢反抗县令的命令?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,我只能这样帮你。你家中是否有人?我可以为你带个口信出去,让他们为你筹银子,再替你送给县令。如此一来,县令便可改判你个‘误杀不坐’。”

展所钦此刻心情差到了极点,新仇旧恨让他对所有活人都竖起了防备的尖刺。他道:“我又如何确定你不会把银子昧下?”

衙役道:“你当然可以不信我,但后果就是坐两年牢。你也可以选择信我,用一些身外之物买个机会。今时今日,你还有别的选择吗?我想,你现在应该有比坐牢重要的事要去做吧。”

衙役这句话戳中了展所钦的软肋和盔甲。是啊,如果他不抓住一切微小的机会出去,颜如玉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地等他两年?

“可我家中没有那么多钱。”展所钦道,“县令要多少?”

衙役伸出五根手指头。

那必然不是五文钱的意思。

展所钦摇摇头:“他拿不出来。”

衙役想当然地说:“那就让他想办法筹措,家里的东西拿去当,有房子地皮就卖了,难道这些东西比你还重要?”

展所钦深呼吸了一下,控制住自己的情绪:“你说的这些,他都听不懂,也做不来。”

衙役隐约明白了,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