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洗洗手,回屋写了个单子,把培养土的配制比例、君子兰的一些养护方法详细记录,打算走后留给花匠。
颜如玉没在屋里,展所钦以为他是去找哪个家丁玩儿了,不一会儿门开了,颜如玉磨蹭着进来,两步路走得黏皮带骨的。
“回来啦。”展所钦瞥他一眼,刚低下头又迅速抬头,“你怎么了?”
颜如玉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。
“让人欺负了?”展所钦搁下笔,问他。
颜如玉蹭过来,忐忑不安地上上下下研究他:“阿郎,你要死了吗?”
小嘴儿抹了蜜。
展所钦一头雾水。
颜如玉解释:“我在柱子后面看你种花,听见你跟花匠说你要死了。”
展所钦差点笑出来:“我那是随口一说,意思只是花绝对不会死。”
颜如玉还是不放心:“可是,可是我还听见你和他说,要他按照你留下的方法照顾好花。”
展所钦避开他灼灼的目光,默默低头把桌上的纸笔收好,然后示意颜如玉坐过来。
“你还知道什么是死呀。”展所钦故作轻松。
颜如玉因为智力的关系,看人的时候很容易直勾勾的,所有情绪都毫不隐藏地表露出来。他就用这种目光盯着展所钦:“我知道,死就是天天都见不到了,我不要你死。”
展所钦依然不看他:“好吧,我不死。但是,你也许不能天天都见到我了,我要去别的地方,有机会的话,我再来看你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