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铠甲下的双目狭长锐利似闪电,雷霆似的回头一瞬,数名原麒麟卫的士兵齐整出列,上前和原就熟识的侍卫们沟通有无。
麒麟卫原就负责皇帝近身戍守,和皇城门前的守卫们少说也有三分脸熟情意,只是放这样多的士兵入宫,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,哪怕已经觉察到宫中正在发生了不得的大事,侍卫长官还是踟蹰不决,难下定夺。
穆长沣翻身下马,摊开掌心令牌。
他神色淡淡,半分看不出忧虑,只是将令牌攥得极紧,那四方的棱角深入掌心肉里,已经刺出酱红色的深痕。
“见令牌如见圣上亲临,可出入宫禁自由。既然你们也心存疑虑,不妨依律只放我和我的亲随手下一同进入,彼此都好有个交代。”
若不管不顾攻入皇城,对手握大兵的穆长沣来说并无困难。
但他肩负平叛大任,行事若和叛军无二,既难以和君上交代,也难堵朝臣悠悠之口。
侍卫长官的目光在令牌上梭巡许久,终于重重一点头,挥手放行。
穆长沣扬起右手,示意亲随跟上。
众亲随翻身下马,军靴落地声宛如擂鼓,趴伏在车内身负重伤的王逢恩闻声激动的昂扬起头,恨不得跟着他们一起进去才好。
随军医官正在帮王逢恩上药,血水沁出,疼的王逢恩一个哆嗦,喃喃说:“我若就此殒命,也算得上为国捐躯,师弟需珍重自身,勿要为我伤神痛心才好……”
随行医官闻言看看他的伤患处,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。
穆长沣带领众亲随疾步进皇城,大军依旧停在皇宫外,队伍分列后急奔向皇宫南北各门,严防皇宫内作乱者趁乱突围,逃离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