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,终于换成宴云大惊失色。

什么!?

“父皇连日身体不适,我很担心,去藏书阁翻阅了许多医术,自己给父皇开了方子,去御膳房做了汤,亲手端过去。喝了之后,父皇便面露痛苦,吐出鲜血……”

“父皇他深夜宣召穆大将军入宫,让他把我赶紧带走……或许是……”

小太子哽咽难言:“父皇他深恶我,再也不想见到我——”

“所以……李大夫……”小太子解下贴身佩戴的腰牌,塞进宴云手中,小声说:“我入宫后,便不想着再出来了。父皇若是生气,我宁愿一死谢罪。你趁机逃出去吧,不必管我。”

那令牌捏着割手。

宴云一时词穷,须臾他趁车马停下暂歇,将令牌抛掷在路边。

一如他之前拔下头上束发簪子,挑开了缚手绳子后,趁乱踢打李珉时,将那簪子扔出车外,当做标记。

希望穆长沣或那群精锐侍从们,能有人追赶出来,发现标记,救出他们。

车马停下稍歇,李珉在伤口上敷了药膏,带着一身气味过来,将身宫女衣服抛到宴云身上,冷淡说:“穿上。”

小太子忙说:“不必带他入宫,就留他在外面吧。宫里规矩多,李大夫一时闹不明白。”

都什么时候了,小太子还想着宫里规矩呢。李珉噗嗤一笑,轻佻的说:“你不怕他一人留在外面,须臾便遭遇不测么?”

言下颇有恐吓之意,似是宴云一旦落单,便要将他弄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