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营帐都相隔不远,就不用搬来搬去这么麻烦了。”
几人都很明白,伴君如伴虎,和统领几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住在一起,稍微不注意些,恐怕还没等到封官进爵,就先被军法处置了。
三个士兵也不反驳他们,只说:“若有什么,李大夫您直接和大将军说,我们只是领命行事,帮李大夫搬家罢了。”
没奈何,医官们只能依依送别小宝和宴云,顺手在宴云怀里塞了不少金疮药、棒槌药膏,殷殷嘱咐他,只要挨板子赶紧擦上,伤口好的快些。
穆长沣所居住的营帐,原来在他日常处理公务的营帐旁边,占地不大,内里只有一床一几,从地到床洒扫得异常干净,纤尘不染。
而他给顶替王逢恩的医官“李惟明”安置的住处,则是紧挨着他营帐的另一个小小军帐。
不必如在将军府时一样,和穆长沣同床共枕、共处一室,宴云稍微松了一口气,心口却又莫名堵得难受。
这边的营帐地面经过处理,铺上了干草和地毯,供大人睡觉的床边还有一把小小的木床,宴云将小宝安顿好,睡了一觉,第二天一大早便蹲在红泥炉边生火煎药。
穆长沣得的并非大病,寻常人多熬两宿也容易着急上火,因此,宴云只需用药铺干活时背诵下来的固定方子便可从容应对。
他正忙着,肩头突被人打了一下,原来是闲不住的王逢恩拄着拐杖走了出来,宴云莫名觉得那根雕工不错、木质油润的手杖有些眼熟,想了一想,才忆起那正是穆长沣不良于行时不离手的拐杖。
在将军府时,宴云觉得穆长沣训练王逢恩特别的严苛,王逢恩每回结束训练都倒地不起,看着莫名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