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夫按照往常习惯,溜达回离药铺不远的家里,吃完午饭还要睡上一觉,起码申时才回来。
宴云守着铺子打盹,头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滑,快要扑到桌上时,他听见有人敲门。
抬头一看,是个戴着幂篱遮面的年轻男子。
进了药铺他仍没摘下遮面,只姿态优雅的坐到宴云面前,抬起右臂,说:“劳驾小大夫看看,我前几日受了伤,伤势始终没好,今日手也抬不起来。”
宴云哪儿懂古代医理啊,他不过是个异能树偷懒休息、疗愈技能有等于没有的普通人罢了。
但申时远没到,老大夫一时回不来,宴云只好赶鸭子上架,先把年轻男人的右臂衣袖挽起。
这人像是书生,手臂瘦削,肤色净白,只可惜手肘以上竟横着一条大蜈蚣似的伤口。
那伤口显然是没有处理好,外头已经结痂发紫,但受伤一圈的皮肉高高坟起,底下透着红。
“小大夫,怎么治才好?这几日我书也写不成,身上领的任务极重,实在着急。”
“那、那好吧,治是可以治,但相当疼。”
为今之计,只能重剖开上臂伤患,将脓血挤出,重新消毒包扎才能挽救,拖得久了,手臂未必保得住。
年轻男人藏在遮面幂篱后的面容看不清,但宴云看的出,他在笑。
“没事的,小大夫,我不怕疼。”
宴云口中说“好”,手上动作飞快,他移开在火中淬出紫青色的刀片,迅速切开青年缝合好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