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长沣沉默。

似乎自己的答复,并没有回答到点子上。

良久,穆长沣再问:“他当真和你毫无瓜葛?”

颜靖臣顺着穆长沣犀利冷峻的目光,看向自己,竟觉得穆长沣的目光里隐隐藏着杀意。

他来回想了想,陡然想明白穆长沣的怀疑,顿时委屈怪叫:“真的是萍水相逢,只以酬金相诱宴云才帮我的!我和他清清白白,毫无瓜葛!拜托,我怎会喜欢男人?”

穆长沣饮下茶水,没再追问,心里却想,颜靖臣如今口口声声说他不喜欢男人,和过去的自己何其相似。

他自己在军中何尝不是信誓旦旦,说最厌憎断袖分桃,龙阳之好?

而现在,他只要一想起那一夜的缠绵,伏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的白玉身子,那缭绕凌乱的乌黑发丝衔一缕在嫣红唇齿间,宴云含着秋水的杏眼烟水迷离,和那红粉绯绯的馨香脸颊,他带给自己的无上极乐。

穆长沣便无法冷静自持。

“罢了。稍提一句,今晚侍郎府上……”

就穆长沣口中“稍提一句”之事,颜靖臣又和他商量许久。

夜深人静,星子黯淡,只剩一轮明月,将鳞次栉比的街道照的如白昼般明亮。

宴云带着小宝都睡着了,突被隔壁吵嚷声闹醒,他揉着惺忪睡眼,听见邻居家叮里咣啷似在砸东西,还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吼,“不是你和我家有仇,还能有谁?你好狠的心,好绝的手段,竟要灭我满门!你不怕遭报应吗!?”

又有纷沓的脚步声,似有人劝架,有人嚷嚷要报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