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穆长沣便会带亲随出发,离开西宁城,尽快赶往京城面圣,等待皇帝的进一步发落。
此去千里,是福是祸,谁也无法预测天机。今晚大将军想必会彻夜难眠,和少夫人度过漫漫长夜。
何管家识趣的没有跟上去,快步走回自己屋去,坐下连喝两杯冷茶解渴后,突想起大将军刚才的吩咐,便掀开一片地砖,去找大将军留下的书信。
片刻,他打开空空如也的黄花梨木匣子,顿时额角出汗,“信呢?!”
穆长沣走进院中,两只胖雀儿蹲在一起,眯起圆眼,已经熟睡。
薄薄的一层窗纸,映出窗前宴云清瘦可怜的侧影,他一手托腮,晃晃悠悠的朝桌上趴去,头碰到桌面的一瞬旋即惊醒,甩了甩小脑袋瓜,重新又坐直了身体,然后转过头,看向院中。
似是感应到了自己,宴云推开窗户,和穆长沣隔窗相望。
铜枝灯的光晕朦朦胧胧的打在宴云身后,照亮他诗韵清远的肩颈,他眸中似有水光荡漾,说不尽道不明的情愫令穆长沣喉头酸涩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两人也不知对望了多久,那灯光照的人头发发白,骤一看,仿佛轮回辗转,他们已经于今夜白头到老了一般。
“明天就要出发了?”宴云轻声问。
“嗯。”
“带上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