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假意推拉两趟后,把不便携带的银锭留给二人防身,银票子都拢在一起,心安理得的收进袖子里。

听宴云说清银票来历,穆长沣顿时瞠目结舌,他无奈的摇头,刮了刮宴云的鼻尖。

“你真是个财迷。”他大手爱怜的梳了梳宴云长发,说:“那两个戏子挣钱不易,何必拿他们这点琐碎银子。库房的钥匙已经给了你,想支银子花用,你自己去拿就是。”

宴云眼眶发酸。

不得不承认,穆长沣的行为给了他这个财迷很大的安全感,他着迷的看着男人俊朗含笑的面容,如星芒动人的黑眸,但他还是摇了摇头。

名不正言不顺,他没底气花用将军府的钱物。

“不够?”

“不是——只是——”宴云快速找借口,“只是公中的财物我一个人乱花了,府里人会说闲话的。”

他说着绽放笑容,却顾头不顾尾的,身子微微一拧,一个小巧的盒子掉了出来。

“啊!?”这回宴云真慌了,他赶紧伸手去捞,却被穆长沣抢先一步,男人一手托着小瓷盒子,一手撑着椅子扶手直起身。

他比宴云高大太多,宴云两手竭力朝上伸,却也够不着描着玉兰花的瓷盒子。

穆长沣掀开盒盖一看,顿时闻到一股馥郁的花香,薄薄的一片纸下压着满满一盒子胭脂红的膏子,丝绸一般平整的膏子上镂刻着一整朵怒放的牡丹花,花心处停着一只凤尾蝴蝶,正伸出触须,去啜饮花蜜。

宴云心虚的解释:“这是柳如眉送我的胭脂,没用过的一整盒,说是擦脸浑若天成,我看着怪精致的,好奇才收下来玩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