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管家堂侄看热闹忘了形,踩着石头崴了脚,穆长沣挑眉朝外看,箭步走到门口,“我未婚妻的庚帖找到了么,你找个先生算一算,看看什么日子办喜事合适,不会冲撞了她。”

大将军说那话,不过是为了拒绝谢英知的同时,好心给他留一点脸面。

用他的原话,是“等谢英知恢复正常,再把我的书信送去京城”。只是后头大将军受伤,大将军亲手写了一半的退亲书信和庚帖,便始终没能送出去。

阴错阳差的,谢英知算是大将军和颜玥儿这桩美好婚姻没半路夭折的大恩人呢!

只是他若知道真相,恐怕要气死过去。

何管家威严的扫视一圈,几个男仆纷纷露出说闲话被揪住的羞愧神色,各自找理由散了。

他赶紧安慰少夫人,“少夫人,常言说腐草之萤光,怎及天心之皓月?况大将军从无断袖分桃之好,亦不喜龙阳之欢,他洁身自好堪比寺里高僧,您千万别因为那起无事生非的小人嚼舌根瞎胡沁,就和大将军闹不痛快!”

何管家哪里知道,他想着安慰人,可这话于宴云来说,就和用盐擦刚摔出来的伤口一样。

他脸色愈发苍白,嘴唇微微颤抖,脚软的走不动路,只扶着墙无力的问:“穆长钧……他来过没有?”

何管家莫名其妙的摇头,这时院里突然传来响动,何管家失声叫:“大将军?!是摔着哪儿了吗?”

宴云听到沉沉的一声喊,“玥儿,你来,只你一人过来。”

他咬了咬唇,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匆匆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