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遥的有几个巡夜的仆人说话声传来,廊上单方面的殴打进入尾声,穆长沣低声说:“推我回去吧,刚才的事,我们都没看见。”

何管家答:“您放心。”赶紧的推着轮椅从另一条小路回去,走出去老远,还能听见那几个巡夜的仆人们大惊小怪,“二爷,您怎么伤成这样了?”,“嘶,没、没留神,踩空了摔了一跤。”

何管家和穆长沣回到戏楼,坐了好一会儿,宴云才形迹可疑的跑回来坐下。

刚才很感兴趣的戏,这会儿他也看不进去,心神不宁的左顾右盼。

穆长沣如今双臂活动自如,他双眼盯着戏台子上,拉过宴云一双手,以指腹很仔细的揉着妻子的手背,帮着活血化瘀,免得刚才打太猛,明天手肿了。

“我刚刚——”宴云想找个理由搪塞离开太久。

“嘘,听戏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下半阙戏在喜气洋洋的大团圆中结束,人人有好报,两个书生过了明路,做妻子的有了诰命夫人封号,身边有了个可爱的小孤儿,替嫁的妹妹也有了好归宿,公公婆婆都笑的合不拢嘴,锣鼓喧天中,戏台上所有人都笑盈盈的面对台下,躬身讨赏。

宴云看的眼眶发热。

寻常人,哪儿有这样的好运啊。

他没甚底气的说:“我、我想赏银子给戏班子。”不知穆长沣愿意不愿意,他很讨厌《花为媒》似的。

殊不知穆长沣正处于身心舒畅的状态,他俊脸微含笑意,说:“赏。”

何管家忙把预备好的银钱匣子打开,将小锭银子送上去,给戏班子的人分。

轰然的谢声里,宴云含笑冲穆长沣点点头,这样真好。

一夜无事,宴云睡着的比往常要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