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长沣生平头一遭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,越想越替妻子心酸委屈。

高大英俊的男人并不能擅动身体,但宴云一回首,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呢,为何穆长沣浑身上下散发着寥落阴郁的气息?

宴云担心坏了,赶紧问:“你这是饿了?还是渴了?”

当凉茶壶的尖嘴塞到穆长沣的嘴里,他得以和宴云以相同的方法痛快喝水时,穆长沣不着痕迹的看着宴云。

妻子很小就没有了母亲,又千里迢迢住进自己的家里,他却为了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和妻子发脾气。

你真该死啊,穆长沣!

穆长钧将将军府里里外外翻腾了个遍,足足花了三天时间,却不见灵秀可人的小丫鬟身影。

他在占地千亩的将军府里,走出了横贯南北的气势,脚底板的水泡都磨出来好几个。

最后,累得够呛的二爷穆长钧不得不相信,那小丫鬟必然是在大哥的院子里当差。

这可太奇怪了,比太阳从西边冒头还古怪!

成年后的穆长沣身边从不留女子伺候,怎会要她?……穆长钧转了一转眼珠,也对,大嫂嫁进门后,身边总需要几个年轻丫鬟跟着。

只是那小丫鬟一团孩子气,都不一定能照顾好自己,说不定在大嫂面前常吃挂落。

想起那小丫鬟潦草的头发——毛绒绒的发顶有点乱,像在草地里拱来拱去的小动物,长发拢成一束,只在脑后梳了个低马尾,衣裳上的带子也没系全,腋下有两根长长的飘曳坠地,像是轻盈的绿云,穆长钧情不自禁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