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管家面上露出极耐人寻味的神情,踌躇许久,不知该如何回答,颜靖臣趋前一步,显出几分探究迷惘。
何管家身边站着个年轻小厮,是何管家的堂侄,陪着自家长辈出门办差事。
他心直口快,说:“我听说颜公子您还没成亲呢,您教不了少夫人。该怎么伺候爷们儿,她比您懂多了,如今少夫人和大将军成日家在一处,扭糖似的分不开,老夫人高兴得天天念佛!”
“您明年再来咱们西宁城,怕是当上舅舅,要抱上亲外甥了!”
颜靖臣大吃一惊。
小厮年纪不大,颜靖臣看的出他没编瞎话。
宴云不过是一颗弃子,成亲那日匆匆一见,颜靖臣也没太留意,只觉得这少年肤白清秀,在男子中身量不高,勉强可顶上用场。
宴云在将军府,到底做了什么?
回程的马车上,何管家的堂侄笑嘻嘻冲他伸手讨赏,“大伯,您早早吩咐咱们府里的人,不准和任何人说大将军的事,谁敢多说一个字,就用烙铁烧了他的嘴!我可什么都没说啊!
您还说,若有人套话刺探,便把一切都推在少夫人身上。方才那颜公子问东问西的,我答得实诚,说的恳切,您说,该不该赏我一吊钱咧?”
何管家白他一眼。
说的实诚恳切,因为说的是实情。
何管家冷眼旁观着,少夫人对大将军可是太上心了,偏她长得好,不施粉黛依旧天然美貌,大将军没注意到的时候,少夫人盯着他的眼神十分微妙,让何管家想起觊觎唐僧肉的盘丝洞女妖精,盘算着该怎么将大将军拆吃入腹,骨头都不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