瘫痪后,穆长沣颈部以下的身体失去了大半感知能力,但宴云指腹的触感,却透过肌肤表面传到身体的深处,这感觉非常的奇妙,好像他的身体,在宴云的接触下,一寸寸慢慢的活了回来。
洗完澡,擦净身上的水,宴云深吸一口气,竟神勇异常的把穆长沣抱回了床上。
穆长沣被他公主抱走了五六步,稳稳的回到换过的新床单上,在心底给新婚妻子叫了声好。
颜玥儿出身文官世家,却有一身奇大的力气。
她一双玉手只用来写字绣花,却不能舞大刀弄长枪,真是可惜了。
宴云洗出了一身的汗,衣裳湿透,并不好立刻回到床上去,正好浴盆里还剩下不少水,穆长沣都不出门,身上只有浮灰,洗过后水也并不脏,他便想趁机也洗个澡。
他觉得穆长沣没兴趣看他,但还是把浴盆移得远些,又找到靠在角落的一扇屏风。
洗之前,他还回头看了穆长沣一眼。男人躺靠在水红色的鸳鸯莲叶大迎枕上,闭上眼似又睡了过去,他这才放心大胆的脱掉了所有的衣裤,午后明亮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来,照在他褪去衣服后—纤白细长的身体上。
水声哗哗的响起,穆长沣侧过头,睁开一只眼。
他没什么心理负担,对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。
其实穆长沣一向对女人没兴趣。
和弟弟穆长钧完全相反,军中将领拉着少将军去喝花酒,他盛情难却只去过一次,对纱罗、胭脂水粉和簪环妆点起来的美人儿毫无兴趣,也不想探究红罗舞裙的曼妙风光,略喝了两三杯酒,便冷着脸匆匆离去。
父母亲给他成年后安排的通房丫鬟,每每在他练武后洗浴时投怀送抱,他只觉得聒噪麻烦,告诉她们若是闲了就多扫扫地。
最后,那两个千娇百媚的丫鬟被弟弟穆长钧勾搭了去,父亲勃然大怒,穆长沣难得的帮弟弟说好话,反正他也不喜欢,既然她们和弟弟……三情相悦,不如成全他们。
长久以来,繁重的军中事务压制住了穆长沣对自己的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