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说她小姨做生意发达了,打算接济他们一家,需要有人去取钱,家里唯一不干活还要张嘴的只有她。
她乐呵呵答应,还撒娇问:“我最近老是头晕,回来路上我能买一张肉饼吗?嗯,留三分之一给大姐。”
如今她已经想不起那对夫妻的面容,可分别时的神情却还记得清楚,总是麻木的眼睛出现欣喜的亮光,没有后悔,没有内疚,也没有不舍。
周双说:“最开始是巫山月,和我一同的有很多孩子,除了定期会消失几个,其他时间他们对我还挺好,给好吃的好玩的,还有几个小伙伴一起,有些小孩还有宠物。”
孟瑾比谁都知道巫山月的手段,对性子硬的小孩就会碾碎他的脊骨,对那些性子柔软的,他们会爱他怜他,给他温暖和关怀,又一步步拿走这些爱和信任,让他们感到痛苦,激起保护欲。
“让我们熟悉这样的生活后,先是当面杀掉宠物,再看着同伴葬身狼群,给与爱的人也只有疏离和怒骂,然后是不同人的鞭打,他们每天都会问,你想要什么?你最想要什么?想要就自己想办法。”
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五岁小孩,思想和价值观大致成型,没那么容易被摧毁,表现也中规中矩,并没有引起他们的特殊关注。
周双蹙了下眉:“我在巫山月呆了两年,计划逃跑过,应该是失败了,被他们抓回来后送去了经纶堂。”
孟瑾却紧张看向她:“为什么说应该?”
火光将她脸颊染上暖色,周双歪着脑袋说:“不清楚,想不起来,师兄说可能是被打失忆了,也可能是中毒坏了脑子,那段时间的记忆是黑蒙蒙的一片。”
孟瑾将手中石头握得紧紧的:“那你还……”记得我吗?
周双眨着黑眸疑惑望他,明亮的火光在她黑瞳里闪耀,孟瑾最终没有问出口,只是问:“后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