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遇到很多危机,也有几次差点死了,不是没想过放弃,他躺在被血水浸湿的草地上劝自己,她可能逃了,也许哪位侠义之士救走她,再或者她已经……
“我想回家。”
每到这时,她望向月亮说这话的神情就会浮现。
真正该逃出去的人是她。
如果不是他,她已经按照计划顺利逃脱巫山月。
如果不是他非要带上肖润,说不定她还有别的办法。
如果他再早一点找到巫山月,更快一步摧毁经纶堂,她就不用遭受那些对待。
看着那些被救出巫山月、经纶堂的孩子,他就在想,她也会满脸惊恐地看着陌生人吗?她也经历过这些挨打吗?那些被随意丢弃的白骨,会不会有她的?
她还活着吗?
问出这话时孟瑾屏住呼吸,一眨不眨地看他,肖润被看得心中有愧,低下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怎么会不——”孟瑾咬着腮帮子抑制住情绪失控,强迫自己恢复平静,“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?”
肖润低头回忆道:“我们帮你引开那些人后,他们很快就追来,就在我们以为要被抓回去时,星期二的显像突然爆发,笼罩整片山谷,他们被定住无法动弹,我们沿着另一条路走出来了。”
孟瑾长久地呼出口气:“你们逃出来了?”
肖润垂下的手紧握成拳:“没有。”
只差一点。
“有个满身黑雾的人出现,她拦住我们,直到星期二的显像无法维持,黑雾人消失,巫山月再次将我们抓回去。”
肖润说:“我在逃亡途中激活‘技’,他们见我有用,将我带离巫山月进行其他培训,我离开前只知道他们比之前严厉百倍地看管她。”
孟瑾松开抓他衣襟的手,退了一步,低语般问:“就是说,你也不知道她的下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