絮絮见爹爹神色不对劲,点点头后问他:“怎么了爹爹?有什么不对劲么?”
容厦若有所思:“没什么。”
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,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
他记性很不好了。
絮絮笑起来:“爹你说不定见过玄渊师兄,他行走西北悬壶济世,可能以前打过照面。”
容厦觉得或许如此,没有再细想了。
和女儿重逢以来,她只将自己如何离开皇宫,如何从戎的经历告诉他,没有来得及细说四年。
他还不知道絮絮这四年中,有三年是在蕲山学艺的。
到了傍晚时分,天色昏黄如染,宫灯渐次亮起,这殿门才终于大开,絮絮忙要进去看看,迎面便是玄衣玄袍的青年,他注视她,“他还活着。别进去,打扰他休息。”
絮絮一听就瘪了嘴,看一眼怎么就打扰他休息了——分明是他不愿意她去看耶律升。
玄渊上下打量她,嘴角勾起了凉凉的笑:“嫁衣不错。”
说着便转头离开了。
絮絮一听他话里满含了嘲讽,心里猛地一跳,便拖着这身繁复的嫁衣去追他,好容易勾到他的袖子,一个攥紧,唤他:“玄渊,你生我的气了?”
两人恰好到了殿宇的转角,四下无人,廊外雪花扑朔,他漆黑眼睛如渊如潭,毫不见光:“我不来,你真要嫁给他?——我给你写信,为何不回?你消失那么长时间,音信全无,原来是到戎狄嫁人了?……”他自嘲似的一笑,“我本不信,今日亲眼所见,不得不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