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钱不够。”

程黎低下头，他不愿意承认，却发现自己在霍允庭面前，可以说是一无所有。

除了这具年轻的身体以外，没有其他足以交易的资本。

这本该是早就明白的事。

原来承认自己的无能，比面对她赤裸的目光，更加让人难堪。

“以后会有的。”

敖锦从身后抱着程黎，指了指下面的园丁，说的却不是他意想当中的话，“阿黎运气不好，生在程家，以前没人教你。”

“赚钱的本事嘛，就跟养花一样，上心学就会了。”

“你还年轻，有的是时间慢慢上手，不必妄自菲薄，我给你赊账，以后有钱了再还我。”

如果霍允庭说，怕什么，当上霍夫人以后，我还能让你缺钱？

又或者流氓一些，说两句让他以身抵债的玩笑。

那程黎都不会太意外。

可就是这种无意间的温柔，反倒让他怔忪，如同早就准备好迎接风雪的人，突然被放进温度适宜的温泉里。

水不深，也不烫。

但仿佛能融化他一样。

程黎在她怀中不知所措，所有预想中的回答，都派不上用场。

他才发现坏女人好像更坏了一点儿。

以前是吓唬他，戏弄他。

现在，现在是攻心为上，换了种法子撩拨他。

人怎么能这么坏呢？

“我会还钱给你的。”程黎没挣开她的怀抱，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倔强，“肯定会还。”

“好，那我等着阿黎。”

敖锦凑近他耳畔，说得极其暧昧，方才的那点儿正经荡然无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