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想弑君?”

万俟黎一惊,又觉得不算很意外。

毕竟他前世就是这个打算,今生重蹈覆辙,也在常理之中。

只是现在没有裴如晦帮他作恶……

万俟云一个人,能不能成事,那就不知道了。

“阿黎太看得起他了。”

敖锦摇摇头,站在桌边帮他研墨,“万俟云对自己可没那么狠心,他想动手,必定会找个合适的替罪羊。”

“以前是裴如晦,现在是崔如沐……”

“阿锦是说?”

万俟黎皱眉,有些不可思议,“崔如沐不是傻子,就算再喜欢他,又怎么会答应这种条件?”

“不用她答应。”

敖锦眼神落在杯盏上,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笑意,“或者说,万俟云根本就没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计划。”

“北明婚俗,男子出嫁时须得跟妻主一起,向母亲敬酒。”

“皇子也不例外。”

万俟云深知,崔如沐对自己根本就没几分情谊,只是被美色所惑。

他真要是进了崔府。

没过几年就会落得被厌弃的下场。

因此用她当刀,将弑君罪名嫁祸到崔府头上,便成了眼下最好的选择。

温拙烧水回来。

发现万俟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敖锦接过他没做完的活儿,在宣纸上落下几枝杏花,画工不见得比那个心上人差。

“王爷画得真好!”

他故意大声夸道,为自己主子操碎了心,“依奴才看,王爷若是画美人图,一定更好看呢。”

“主子,你说是不是?”

敖锦轻笑着看过去,在空中捉住小皇子的目光,眼神中满是促狭。

“阿黎,问你呢,快说是不是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