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臣乌泱泱地跪倒一片,一边以头抢地,一边高声喊着臣不敢。

唯有敖锦站在武将行列,挺直腰身。

眼见女帝眼神扫过来,她上前一步去,不卑不亢地开口,“回禀陛下,臣听闻陛下与凤君鹣鲽情深,恩爱有加。”

“而凤君心地善良,爱护百姓,一生累积了不计其数的功德,就算故去,也一定是回天庭里做神仙去了。”

“他挂念陛下,入梦相见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”

一众朝臣偷瞄着她,没发现敬安王竟然如此能言善辩,都会讨好皇帝了。

可正因为裴如晦以往沉默寡言。

女帝才更觉得,她说的均是肺腑之言,没有半句假话。

“满朝文武!”她怒瞪着地上那群,忍不住抬高音量,“这么多人,全是庸才,只有敬安王一人懂朕!”

“你们整日里都是干什么吃的?”

旁边一名武将有些哀怨,她其实没啥意见,只是随波逐流跪下而已。

谁知道还能不跪啊?

但她嘴笨,估计也说不出来合皇帝心意的话,只能格外幽怨地看向敬安王。

团子:“说好一起当差生,你却偷偷补了课。”

敖锦:“追老婆要紧,谁管她啊。”

这便是万俟黎最开始的打算。

他在女帝心中还有些分量,只是随着凤君病逝,慢慢疏远了而已。

可到底是骨肉血亲,女帝还是偏疼这个嫡出皇子。

因此当万俟黎找过去,说自己梦见父后时,女帝的第一反应不是怀疑,而是庆幸儿子总算肯跟自己交心了。

敖锦知道狼崽想做什么,他是想借凤君的名义,将万俟覃推到台面上。

于是也动了一点儿手脚。

当晚,女帝便梦到凤君,亲口跟她说自己膝下无女,希望能有个女儿作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