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青禾将手放平,抬眸望着程知非,说:“程医生,我有个孩子。”
程知非愣住,他扶了扶眼镜,平静道:“周洛然他现在在北欧,需要联系他么?”
曲青禾摇摇头:“不是的。”她陷入迷茫中:“是个女孩,小小的一团。”这会儿她似乎想起来什么,白净素颜上浮现淡淡的笑意,拨开一层迷雾般:“哭起来不响亮,她生病了,我想救她。”
她困惑地蹙紧眉头:“可是,我没有救她,我不该把她一个人放在实验室的,着火了。”
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,中途有时还要停顿一下,似乎才能回想起来。
但是她越回想到后面就越困难,渐渐的冷汗一点冒出,打湿了她额间细碎的头发,一缕一缕地粘粘在皮肤上。
“好大的火,我找不到她!”
曲青禾猛然抬头,一双眼睛猩红。
程知非心跳加速,越听越是心惊。
这些事情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想起来。
最初一开始,他负责为曲青禾诊疗。
那时候受人委托,他本想推辞,奈何对方说委托之人身份不一般,让他再考虑考虑,程医生就这么答应了下来。
那时候曲青禾的精神处于崩溃中,她沉浸在丧女之痛中,再加上严重的产后抑郁,时不时地就突然陷入自我厌弃,最后进而发展到自残。
无奈之下,他只好催眠封存了这段记忆。
如今她却突然想起了。
“青禾,那是猫咪,是你的敷敷,你抱着它,你把敷敷当你的女儿。”程知非说道。
敷敷是曲青禾回国养的布偶妹妹。
名字是她让siri取的。
曲青禾的脸刹那变得雪白,她的嘴唇颤抖着。
是猫咪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