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。
“对了,我的腿最近又好了点,昨天试着慢跑都没问题。”过了会他又叹气说:“今天照镜子忽然发现自己有了根白头发,如果你醒过来,发现我变成了老头,这可怎么办?”
容琛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:“你会嫌弃老头吗?”
这是容琛每天的常态。
医生建议他多聊天唤回对方的意识。
所以他现在努力保持心情,和她说些轻松又积极的事情。
可是……
他身体朝后仰去,靠在椅背上,用手掩面,语气无奈委屈:“你可真是小骗子,说话不算话。”
“咚咚”有人在外面敲门。
进来的人是何清。
她前阵子莫名心悸,一度呼吸不畅,去医院住了一段时间,现在刚出院,才知道曲汐昏迷的事情。
“先去休息吧!”何清拍了拍容琛的肩膀:“我陪她说说话。”
一段时间不见。
容琛肉眼可见的憔悴瘦削。
下颌线愈发清晰明显。
何清在椅子上坐下,拍了拍曲汐的手,说:“汐汐!”
病床上的女孩戴着呼吸机。
眉目平静。
医院没有任何人敢对容琛说那些话。
即便他们内心已经下了定义。
何清仰起脸将眼中的水雾逼回去,才重新开口道:“汐汐快醒醒,不是说要和我一块滑雪吗,我还等你表演,都已经开春了,可别放我鸽子啊!”
她不停地摩挲着曲汐的手背,活动她的手指关节。
“小周前天论文刊登出来了,他还特地感谢你帮他处理数据,我说可别光口头感谢,得拿出实际行动不是,你要什么尽管和他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