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酒勾起一抹残冷的笑,低语,“疼吗?我家囡囡不会说话,她定是疼极了,那几晚才整晚整晚的哭闹不止,可恨我竟愚蠢地相信你请来的大夫,信了他说的孩子身子无事的鬼话。”
“呜呜……”李文泽被捆在椅子上,拼命挣扎扭动着身子。
他听不懂谢酒的话是什么意思,更不知往日娴静乖巧的四少奶奶为何会变得这样凶残,他想要解释,想要求饶。
“嘘,别吵,我家囡囡有痛不能言的苦,你也该体会体会才是,上一次让你逃脱,这次我必要亲眼看你死得彻底。”
她无需他听懂,但这些积攒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,她会疯。
恨意让谢酒双眸似染了血一般,她将两枚缝衣针刺进他的咽喉,而后是眼睛,耳朵,身体的各个痛穴……
李文泽的死并没让谢酒的心里有丝毫痛快,恶人死千百次都无法弥补女儿所受的苦,也丝毫减不轻她心中的愧疚。
将尸体松绑,丢回到床上,谢酒翻出店铺里的银钱和烈酒,将烈酒倒在李文泽身上和铺子的货架上,又顺了一些缝衣针和防身匕首,一把火点了杂货铺。
火势冲起,她翻墙离开,回到栓马的地方,骑着马,似发泄般狂奔往杨家而去。
暗处的顾逍蹙眉看着远去的背影,默了默,踏着轻功不远不近地跟着。
冬日夜长,谢酒到杨家附近时,天还没亮,她轻轻拍了拍马,“谢谢你送我回来,回家去吧,莫要让坏人抓了。”
马儿像是听懂了般,掉转头,哒哒地往回跑。
谢酒看着马儿背影消失,才转身往杨家去。
流放之地位于大夏王朝的北界地带,统称玉幽关,玉幽关外是迪戎国,关内原是奉州和乾州两座城池。
五年前顾逍被皇帝发配来此后,两城并为一城,皆在他管辖范围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