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九宸看她一眼，方才继续道：“他们打算杀了我，然后再冒充我，混进大晋军中，刺杀主帅。”

曾经人性恶意毫无遮掩的降临在年幼的他身上。

若不是彻底失望，清楚他在世上除自己外再无任何依靠。

若不是清楚山河辽阔，却无一处是他的容身之处。

一个只比剑高上一些的孩子，何至于落下“杀神”的称号，何至于人人见他如见阎王？

“你……”

洛七七想要开口，但任何安慰的言语，在他的经历下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
夜九宸已先淡淡道：“告诉你这些，不是想让你同情我。”

洛七七点了点头，低头拿筷子怼着碗里的菜。

她当真不再言语，夜九宸心中反而愈发暴躁。

平时爱和他对着干，怎么现在却乖乖听话了？

他不是会自揭伤疤的人，不过是知道她心肠软，刻意而为罢了。

但说完，他又开始后悔。

他不想要她的同情。

那种犹如施舍的感情。

可她闭口不言，他更加不喜，甚至不由揣测。

他夺了她心心念念的自由，不顾她意愿将她囚禁，得知他有这种过去，她是否只觉得快意解气？

忍耐再三，见她仍戳着碗里的菜，夜九宸忍不住问道：“为何不说话？”

洛七七道：“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”

夜九宸脸颊肌肉无声紧绷些许，随后起身就要离去。

洛七七拉住他的衣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