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阳闭着眼,抵过脑海中的一顿顿疼痛,听到这从小到大无处不在的声音,她突然不想像从前一样了。
那些一直靠演,才能获得的一切,也从来是如此地虚假。
“为什么,到现在你还觉得你能管我?公司的股东早就被我换干净了,你还有什么话语权吗?”
养母沉默了一瞬,她的涵养不容许她气急败坏:“黎阳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教你十几年,教会了你如何顶撞长辈吗?”
邬阳轻轻笑开,她靠在椅背上,手上的伤口仍在不断低落鲜血,她也没有理会。
“教?十六岁那年,你将我送到养父床上的时候,那就是你教的,孝顺长辈吗?你们领养我,抱着怎样的心思,你以为,我不知道吗?你们教化我,规训我,想要我变成你们想要的玩偶,听话,好看,任你们摆布。
“就连性,也是你们规训的一环。我就想问问,你将我送到了你老公床上,你当时的心情,是怎样的?”
那方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:“你闭嘴!黎阳,就那么一件事我对不起你,更何况,你养父并未对你做什么,你一定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!养你多年,教你的感恩呢!”
邬阳觉得嘲讽:“他是我并未对我做什么,是因为我手中的利刃已经刺入了他的血肉,他胆敢动我一下,我会直接刺穿他的心脏。明明是我,自己在保护自己,却让你觉得,放过了我是莫大的恩赐。”
养母气极,她蓦然想起如今公司,钱权都掌握在这人之手,只好压抑了脾气,她如何也想不明白,昨日还一贯温顺的人,今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。
“黎阳,今日若是不想工作,便不要工作了,你不舒服便好好休息。”
“忘了告诉你,我将公司卖了,卖了一百块,如今正在走流程,本想再演几天再告诉你们,今天不我突然不想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