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孩儿接过那颗冬瓜糖。
谈宝璐教他:“要先将外面这层膜给撕了。”
冬瓜糖撕掉外面那层糯米衣,看起来十分可口。
那男孩儿伸出舌尖,像小兽一样试探地舔了舔。
他尝到了一股从未尝到过的古怪的味道,既不臭,也不馊,更不苦,他不知道这种味道究竟是什么,但他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富贵公子哥们吃到这种东西的时候,脸上都会洋溢出一种幸福快乐的笑容。
“啊呸!”他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,吐掉了这股怪味,将糖扔在了地上,然后继续死死地瞪着谈宝璐。
谈宝璐也没恼,但却有些心疼,说:“怎么将糖扔了呢,冬瓜糖在大都都是很难吃到的。听姐姐的话,快去军队吧,他要回来了,他的脾气可能不太好的。”
他知道谈宝璐口中的“他”是谁,那是哥哥。
他转身离开,蹲在草地里摸索了半晌,将那颗脏兮兮的糖捡了起来,珍惜地揣进了怀里。
夜里过了子时,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,院子里不一会儿就积了水,水一直淹到了门前,望着门外的雨雾,谈宝璐不由心神不宁起来,岑迦南即便去斗兽场找人,也每日最晚子时会回,会不会是出事了?
她的左眼皮跳了起来,更加地心焦。一直捱到了约莫到了丑时,岑迦南终于回来了。
他果然淋了雨,在衣架前摘下头顶的斗笠和蓑衣,谈宝璐觉得岑迦南的动作有些不对劲,连忙走了过去,没想到刚一靠近,岑迦南便回身一低头,将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,一动不动了。
谈宝璐微愣,连忙用手贴上岑迦南的额头,没想到岑迦南的额头一片热得烫手,岑迦南这是病了。
谈宝璐想过这一路车途劳顿,怕自己这具破身体会拖累,怎么也没想到,最后先倒下的却是岑迦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