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足饭饱,魏教授一家说是和旅游的邻居约了晚上一起打牌,要回宾馆,问陆锦知他们要不要一起。
海风正好,陆锦知下意识看了看朝念,魏亭雅适时调侃:“咿,爸妈,人家小两口子还想好好在这鸳鸯海边共度二人时光呢,咱们就不棒打鸳鸯了哈。”
陆锦知咳了咳,朝念倒是一脸泰然自若。
陆遇可不高兴地跳脚:“是三个人!我也是人!”
魏亭雅赶紧拱手和小朋友作揖:“哎呀,是了是了,是我失言,陆小友宽恕则个。”
魏教授哈哈一笑:“行了,别装腔作势了,那小陆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告别教授一家子,陆遇可率先脱了鞋撒了欢地往海边跑,边跑还边回头:“念念爸爸我再帮你找好看的小贝壳!”
朝念被他那脱缰的野马一样的精神头惹得噗嗤一笑:“你慢点,别摔了。”
又转头对陆锦知说:“咱们家崽平时是不是压抑太久了?这么能玩。”
咱们家崽。
陆锦知被这几个字砸的心软软的,像囫囵吞下一颗糖,初时不觉,慢慢的,品出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甘美来,眼睛弯了弯,在夜色中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。
他垂下的右手动了动,似想触碰那个近在咫尺的掌心,素昧平生的十几年距离都在这一线间消融,他胸中燃起一股不知该不该称之为勇气的火焰。
但他又怕那是倒映在海中的月亮,一碰会碎,这一线的那边如此唾手可得,而又远在天边。
最后他压下胸中的火焰,轻轻唤了一声:“念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