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巧盼微微一笑,撩动披肩的大波浪卷,一甩,假惺惺道:“当然是来看爸爸的,顺便也回来看一看我儿子。可乐呢?你没带他来?”

“你做梦。”陆锦知眯着眼睛,“他跟你没有关系,早已经不是你儿子。”

“是不是,你说了不算。”席巧盼低声说完,侧过身,忽对着里面扬声笑道,“爸,你瞧谁来了。”

陆锦知眉宇间刹那聚拢了一捧怒意,可陆锡越听到女人的招呼,已经起身望了过来,还招了招手:“是……小知?过来,过来。”

陆锦知忍住没有顷刻发作。

他走进病房,席巧盼也跟着折返。

陆锦知正想赶她走,却被陆锡越制止:“小知啊……”

陆锡越半支起身子,然而力不从心,咳嗽了几声,席巧盼赶在陆锦之前快速上前,担心地扶他靠好。

“过去都过去了。”陆锡越叹了口气,拍了拍儿媳妇的手背。

不待陆锦知说话,席巧盼已然哽咽一声,猛地掩住了脸,掉下几滴鳄鱼的眼泪,演技之高超,令陆锦知冷笑不已。

“是吗?是什么过去了,钱败光了,财富过去了?”他没给自己的糊涂二叔面子。

席巧盼闻言惊悸,往后缩了缩:“小知,别这么说,我做过错事我明白,然而现在,我是真心悔过了。”

“你敢在哥哥的灵堂前也这么说?”陆锦知问,女人霎那间褪去脸上的血色,抖了抖嘴唇,无声的落泪,倒显得是他咄咄逼人了。

“小知!”陆锡越果然一拍床板,动了肝火,“别说这些了!”

陆锦知垂下眼睛,掩饰掉镜片底下那讥讽的冷意,终于默默走到床边,放下了手中的水果篮:“知道了,二叔保重身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