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夫来了,先让大夫看看吧。”石纯声音从外传来。
季听雪吸了吸鼻子,将怀里的人搂好,仰了仰头道:“让人进来吧。”
侍女立即提着医箱进来,隔着帐子给婉妘探了脉。
“如何?”人手一挪开,季听雪立即将婉妘的手放回帐子里。
“娘子忧思过度,肝气郁滞,往后应当少思多动,着以药膳。”
他点点头,微微掀起一些帐子,只露出婉妘脖颈:“那嗓子呢?”
侍女看了一眼便又垂下眼:“想是有淤血,再等两日,若是还没还,喝些活血化瘀的药便好。”
“好,你退下吧去开药吧。”他将人遣走,又垂头看向怀里的人,轻轻将她鬓边的碎发理好,接着解释,“我知晓你不肯和我走,便想着将你敲晕后带走。这几日正是在忙这些事,你看,我连籍书都办好了。”
他从怀里摸出籍书,拿给她看:“要想往外走,肯定得先做好打算,并非是不愿来见你。”
婉妘看着籍书,眼泪又往下掉。
“怎么又哭了?”他将籍书放在枕边,垂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亲,“跟我走吧,崔婉妘,你连死都不怕了,还怕跟我走吗?”
“他们怎么办?”
“他们自有应对的方法,总不会干坐着等死,你替他们担心做什么?”
婉妘没说话了,过了很久,点了点头。
他弯起唇来,牵着她的手在唇下贴了贴:“今晚在此休息一夜,我们明日就走。我都计划好了,我们往北边去。本想着骑马去的,可你现下虚弱,咱们只能先坐车,等你稍好一些了再骑马。”
稍干一些的眼中有渗出些泪来,滚滚落在他手上,他叹息一声:“果真是水做的,眼泪怎么这样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