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听雪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崔府时, 天已暗了,他摸了摸怀里的籍书,从树上跳下来, 往婉妘院里去。
院中并未点灯, 想来已是睡了,他没犹豫,从窗口蹿了进去,绕过屏风到了床边, 却没瞧见人。
他微微皱起眉头。
近日也未听闻有什么宴席,应当不会是出门了吧?难道是又被罚抄经书了?
他轻手轻脚又从窗口出去, 他不知来了崔府多少回, 早就摸清了,轻车熟路便寻到崔家老夫人的院子。
可老夫人院子里的灯也熄了,婉妘若是被罚在此朝经书,厅里定会亮着的。
到底是去哪儿了?他有些心慌了。
他跳上院墙,在崔府到处寻找, 没走几步, 便见有人鬼鬼祟祟,仔细一瞧, 是崔家二娘子。
这样晚了, 这是要去哪儿?手里还提着食盒?
他直觉不对, 悄悄跟了过去。
一路跟至祠堂,见里头灯火通明,他才恍然明了:难不成是被罚跪祠堂了?
祠堂外有人守着,但天晚了, 守着的侍女都靠在墙边睡着了,一路畅行无阻。祠堂里的灯昏暗着, 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。
二娘子左右打量一眼,轻轻推开门,里头景象暴露无遗。
婉妘在房梁下吊着,不知吊了多久了,脸色已涨紫,看不出往常的清秀。
季听雪心中大骇,上前一个手刀,将人砍晕,抽出匕首快步冲了进去,将梁上垂帘一把割断,接下轻飘飘垂下来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