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喝越多,最后几乎不省人事。
这一晚,他没有去崔府,可婉妘还在窗边等他。
自他们在窗边约见以来,他从不会无故失约,除了紧急特殊原因,他几乎每日都来。
婉妘越等越失落,越等越生气。
他们才好了几日?距离自己承认喜欢他才几日?这就不来了。果真世上男人都是一样的吗?得到了便不稀罕了,小公爷也不会例外。
还说让自己跟他走?若真跟他走了,往后他腻了烦了,会不会也像今日一样不归家?到时自己连怎么出去找他都不知晓。
更有甚者,万一他们有孩子后他跑了,那就全完了。
她躲在被子里小声呜咽,怪季听雪,怪崔家,怪命运不公,可怪来怪去只能怪她自己。她明明什么都明白,什么都知晓,可还是要和季听雪搅在一起,是她自己的错,怪不得别人。
也不知哭了多久,什么时候睡着的,再有意识时,外面已经亮了。
看着镜子里的有些红肿的双眸,她朝外轻轻唤了一声:“春雨,端盆冷水来。”
春雨心中疑惑,进门一看,见她双眸红肿,又联想昨日她见过太子,只以为她是因先前的愿望落空了,才这样伤心,并未多想。
“娘子,冷水来了,当心冻手?”
她轻轻应了一声,拿起手帕沾湿,缓缓闭上干涩的双眼,将冰手帕往眼上敷。
一闭上眼,就又想起昨日的事,她眼泪又往下流。
春雨还在,她不想被人发觉,急忙将眼泪擦进帕子里。
眼上的肿消了一些,春雨又给她化了个淡妆,掩藏住八分,她才往外走。
已到了草长莺飞的春日了,生机勃勃一片,可她竟半分兴致都提不起来了,甚至看到满桌子好吃的,她也吃不下,还觉得有些犯呕。
没人发觉她的异常,除了二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