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开明,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,他没辙了就放弃了。按他的话说,只要我不杀人放火,就随我去了。”
婉妘忍不笑:“那你娘呢?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自打我有印象起,就没见过我娘了。我只隐约记得,我娘和传统的江南女子一样,温婉贤淑,和我爹那粗犷的模样一点儿不一样。”
“这么不一样的两个人能走到一起,缘分还真是奇妙。”
他道:“听我爹说,他是去南方征战时遇到我娘的。那会儿南方需要人看守,他就在那边驻扎。某日路上闲逛,一眼相中我娘,便直接上门求亲了。不过听说我娘那时不喜欢他这样的,他软磨硬泡好久,才最终得了我娘的芳心。”
婉妘笑得开怀:“想不到国公还有这一面。”
季听雪开始拆台:“他呢,就是看着威严,实际上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。当时我生下来,他连名儿都不会取,还是我娘说江南不常下雪,想听听雪化了落在檐下的声音,才叫我听雪。”
“真好,你爹真好,什么都和你娘商量着来。”
“旁的不说,他待我娘倒是专心。我很小的时候,我娘就去世了,一晃也这么多年了,他从未往府上带过人,也从未去过那种地方。”
婉妘有些不敢相信,喃喃道:“我还以为天底下不会有这样的人。”
“我也不敢保证他往后也会如此,但世上人这样多,总会有几个不一样的。”他停了下来,“天不早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他们一起将马送回马厩,季听雪瞥一眼她鬓角凌乱的发,忽然道:“你要不要洗漱一下再回去?”
“啊?”她一连来玩了好几个晚上,每天疯跑完后身上都会出一层汗,回到家里又不好收拾,是有些难受,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