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里想得轻松,真到了要说时,又是另一回事了,他甚至连如何将话题引到闻翊身上都不知晓,塞北那个杀伐果断的他好像跟着重生一起消失了。
“你今日做什么了。”他先开口。
婉妘答:“还是那老三样,背女训,抄佛经,给长辈请安。”
“噢……”
“你今日做什么了?”婉妘反问。
“去朋友家玩了,还在街上小逛了一会儿。”他说着,从怀里摸出一个物件放在窗台上,“是一个球形的鲁班锁,不知你喜不喜欢。”
婉妘站直了,盯着窗外,眼神似乎要钻出窗去:“喜欢喜欢。”
“我……”窗外默了默,“你在家中无聊吗?想不想出去玩?”
婉妘叹息一声:“我也想出去玩,可惜并不能四处行走,要是我和您一样能行走江湖便好了。”
“那……你愿不愿意和我走?”
“啊?”婉妘愣住。
窗外急急解释:“我不是想拐你走,只是只是觉得你在家中似乎并不开心,便想让你去外面看看。其实,人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。”
婉妘无奈笑笑:“多谢您的好意,可我并不是说走便能走。您既然能找到这儿来,应当知晓这是何处,而我又是何人。我活着本就是不是为自己活着的,他们也不需要一个为自己活着的我。”
季听雪听得鼻头一酸:“可这世上说不定还有希望你为自己活着呢?就算没有,也不能自己先放弃了啊?”
婉妘摇了摇头:“就这么捱着吧,捱到头就好了。”
“这世间还有许多你没去过的地方呢,你见过江南的雨吗?你见过塞外的雪吗?怎能轻言放弃呢?”
婉妘被说得有些难过,她不想在旁人跟前流露出这样的情绪,跳过了这个问题:“您送我那本搜神记我也快看完了,很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