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听雪只听见声音,余光瞥了一眼,没敢抬眸看,直接伸手去拿,然后……
“对对对对不住……”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。
“无妨。”婉妘垂下眼,甚至忘了谦让,落入一子,低声催促,“到你了。”
季听雪的害臊在两三步棋后荡然无存,剩下的只有抓耳挠腮。他试着转头去寻徐拯的帮助,可那厮眼神不知在看哪儿,总之是没看他。
他硬着头皮又下了几步棋,有些颓然道:“抱歉,我不太会下棋,让你扫兴了。”
婉妘却道:“不碍事的。”
两人皆是一阵沉默,旁边坐着的徐拯早不知何时不见了,也没人发现。
婉妘偷偷抬眸看他,试探道:“你、是哪里不会?”
他虽然觉得臊得慌,但也不是那种自大的人,更何况婉妘愿意与他说话,他高兴还来不及,当即便顺着台阶往下了:“这一步棋为何落在这儿?”
婉妘弯了弯唇,那双小山眉弯得厉害了:“因为你这一步落在这儿,下一步不是落在上方便是落在斜上方,我若落子在这儿,便能将你拦住。”
“原是这样。”季听雪喃喃一声,又指向棋盘另一处,抬眸问,“那倘若我落在此处呢?”
他的手不像他脸皮那样白净细嫩,反而连指头上都带着一些茧,看着的确是认真练过枪剑的。
婉妘只看了一眼,立即收回目光,继续与他讲解。
她讲着,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,有时目光会与他的对上,又快速撤开,可又忍不住想看他的反应,又悄悄抬眸去瞧。
他似乎和传闻中的真的不太一样,至少婉妘未从他身上看到任何一丝纨绔放荡之气,反而是一种少年的蓬勃之意,有时眼神看起来还会呆呆的,便又多添了几分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