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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姿势,萧厉能看到明月高悬,银河漫天划破了长夜,却都不及眼前人的三分颜色。

沈怀玉吻了吻萧厉的脸颊,悄声在他耳旁道,“那就多谢了,夫君。”

萧仲伯浑身脏泥,他方才从田埂旁滚了下去,如若不是那枯枝拦了他一下,估计他的头已经撞在那巨石上了。

随行的侍从连忙跳下田地将他扶起,萧仲伯恼怒地用手将他们推开,拍打着身上的泥土。

可那脏污又岂会是用手便能清理的?那泥土附着在萧仲伯的衣服上,经过他这么一番毫无章法的拍打,黄泥已经嵌入丝质外衣的纹理。

哪怕身着华服,也使得他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滑稽可笑。

无人敢笑话萧仲伯,但他心里却满是不堪。

萧仲伯一瘸一拐地坐上马车,将这身外衣换下,看着指缝里的污泥出神。

一旁不敢作声的侍从连忙小心翼翼地跪在他身前,用手捧着他的手,拿着沾湿的手帕细致地擦拭他的指根。

看着脏泥一点点消失,萧仲伯的心情总算平复下来。

萧厉都是因为他,不然自己岂会落到如此境地!这次是被派遣旱地,那下次呢?岂不是去断头台?

萧仲伯另一只手硬生生地捏碎玉质茶杯,裂开的碎玉划破了他的掌心,留下点点鲜血。

那跪在身前的侍从被他突然的暴戾吓得低呼一声,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连忙俯下身,额头磕在马车内铺好的毛毯上求大人恕罪。

“行了,这伤我自行处理,先下去吧。”

侍从闻言大松了口气,连忙又磕头谢恩退下马车。